传统殡葬文化九叔在一口房子底下挖到了一口棺材

季羡林有哪些怀念母亲的文章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
  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一直看到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亮。眼前飞动着梦的碎片,但当我想到把这些梦的碎片捉起来凑成一个整个的时候,连碎片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母亲依稀的面影……
  在梦里向我走来的就是这面影。我只记得,当这面影才出现的时候,四周灰蒙蒙的,母亲仿佛从云堆里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同平常不一样,像笑,又像哭,但终于向我走来了。
  我是在什么地方呢?这连我自己也有点儿弄不清楚。最初我觉得自己是在现在住的屋子里。母亲就这样一推屋角上的小门,走了进来,橘黄色的北京墓地 电灯罩的穗子就罩在母亲头上。于是我又想了开去,想到哥廷根的全城:我每天去上课走过的两旁有惊人的粗的橡树的古旧的城墙,斑驳陆离的灰黑色的老教堂,教堂顶上的高得有点儿古怪的尖塔,尖塔上面的晴空。
  然而,我的眼前一闪,立刻闪出一片芦苇。芦苇的稀薄处还隐隐约约地射出了水的清光。这是故乡里屋后面的大苇坑。于是我立刻感觉到,不但我自己是在这苇坑的边上,连母亲的面影也是在这苇坑的边上向我走来了。我又想到,当我童年还没有离开故乡的时候,每个夏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沿了这苇坑走去,很小心地向水里面看着。当我看到暗黑的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在发着白亮的时候,我伸下手去一摸,是一只白而且大的鸭蛋。我写不出当时快乐的心情。这时再抬头看,往往可以看到对岸空地里的大杨树顶上正有一抹淡红的朝阳———两年前的一个秋天,母亲就静卧在这杨树的下面,永远地,永远地。现在又在靠近杨树的坑旁看到她生前八年没见面的儿子了。
  但随了这苇坑闪出的却是一枝白色灯笼似的小花,而且就在母亲的手里。我真想不出故乡里什么地方有过这样的花。我终于又想了回来,想到哥廷根,想到现在住的屋子。屋子正中的桌子上两天前房东曾给摆上这样一瓶花。那么,母亲毕竟是到哥廷根来过了,梦里的我也毕竟在哥廷根见过母亲了。
  想来想去,眼前的影子渐渐乱了起来。教堂尖塔的影子套上了故乡的大苇坑,在这不远的后面又现出一朵朵灯笼似的白花,在这一些的前面若隐若现的是母亲的面影。我终于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母亲了。我努力压住思绪,使自己的心静了下来,窗外立刻传来chán chán的雨声,枕上也觉得微微有寒意。我起来拉开窗幔,一缕清光透进来。我向外怅望,希望发现母亲的足迹。但看到的却是每天看到的那一排窗户,现在都沉浸在静寂中,里面的梦该是甜蜜的吧!
  但我的梦却早飞得连影都没有了,只在心头有一线白色的微痕,蜿蜒出去,从这异域的小城一直到故乡大杨树下母亲的墓边,还在暗暗地替母亲担着心:这样的雨夜怎能跋涉这样长的路来看自己的儿子呢?此外,眼前只是一片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望 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
  这个文章充分表达出季羡林对母亲的思念,
  我还有,你要么?
  永久的悔
  《永久的悔》
  季羡林:赋得永久的悔
  题目是韩小蕙小姐出的,所以名之曰“赋得”。但文章是我心甘情愿作的,所以不是八股。我为什麽心甘情愿作这样一篇文章呢?一言以蔽之,题目出得好,不但实获我心,而且先获我心:我早就想写这样一篇东西了。
  
  我己经到了望九之年。在过去的七八十年中,从乡下到城里;从国内到国外;从小学、中学、大学到洋研究院;从“志於学”到超过“从心所欲不逾矩”,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既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既经过“山重水复疑无路”,又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喜悦与忧伤并驾,失望与希望齐飞,我的经历可谓多矣。要讲后悔之事,那是俯拾皆是。要选其中最深切、最真实、最难忘的悔,也就是永久的悔,那也是唾手可得,因为它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心。
  
  我这永久的悔就是:不该离开故乡,离开母亲。
  
  我出生在鲁西北一个极端贫困的村庄里。我祖父母早亡,留下了我父亲等兄弟三个,孤苦伶盯,无依无靠。最小的叔叔送了人。我父亲和九叔背井离乡,盲流到济南去谋生。此时他俩也不过十几二十岁。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里,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在济南落住了脚。於是我父亲就回到了故乡,说是农民,但又无日可耕。又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从济南有时寄点钱回家,父亲赖以生活。不知怎麽一来,竟然寻上了媳妇,她就是我的母亲。
  
  后来我听说,我们家确实也阔过一阵。大概在清末民初,九叔在东三省用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五角钱,买了十分之一的湖北水灾奖券,中了奖。兄弟俩商量,要“富贵而归故乡”,回家扬一下眉,吐一下气。於是把钱运回家,九叔仍然留在城里,乡里的事由父亲一手张罗。他用荒唐离奇的价钱,买了砖瓦,盖了房子。又用荒唐离奇的价钱,置了一块带一口水井的田地。一时兴会淋漓,真正扬眉吐气了。可惜好景不长,我父亲又用荒唐离奇的方式,仿佛宋江一祥,豁达大度,招待四方朋友。
  
  转瞬间,盖成的瓦房又拆了卖砖、卖瓦。有水井的田地也改变了主人。全家又回归到原来的信况。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降生到人间来的。
  
  母亲当然亲身经历了这个巨大的变化。可惜,当我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告诉我,我也不懂。所以,我们家这一次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只仅是昙花一现,我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这恐怕要成为永远的谜了。
  
  家里日子是怎样过的,我年龄太小,说不清楚。反正吃得极坏,这个我是懂得的。按照当时的标准,吃“白的”(指麦子面)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黄的),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颜色是红的,像猪肝一样。“白的”与我们家无缘。
  
  “黄的”与我们缘分也不大。终日为伍者只有“红的”。这“红的”又苦又涩,真是难以下咽。但不吃又害饿,我真有点谈“红”色变了。
  
  但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办法。我祖父的堂兄是一个举人,他的夫人我喊她奶奶。他们这一支是有钱有地的。虽然举人死了,但我这一位大奶奶仍然建在。家境依然很好。她的亲孙子早亡,所以把全部的钟爱都倾注到我身上来。她是整个官庄能够吃“白的”的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她不但自己吃,而且每天都给我留出半个或者四分之一个白面馍馍来。我每天早晨一睁眼,立即跳下炕跑到大奶奶跟前,清脆甜美地喊上一声:“奶奶!”她立即笑得合不上嘴,把手缩回到肥大的袖子,从口袋里打出一小块馍馍,递给我,这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此外,我也偶尔能够吃一点“白的”,这是我自己用劳动换来的。一到夏天麦收季节,我们家根本没有什麽麦子可收。对门住的宁家大婶子和大姑--她们家也穷得够呛--就带我到本村或外村富人的地里去“拾麦子”。所谓“拾麦子”就是别家的长工割过麦子,总还会剩下那麽一点点麦穗,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捡的,我们这些穷人就来“拾”。因为乘下的决不会多,我们拾上半天,也不过拾半篮子。然而对我们来说,这己经是如获至宝了。一定是大婶和大姑对我特别照顾。一个四五岁、五六岁的孩子,拾上一个夏天,也能拾上十斤八斤麦粒。这些都是母亲亲手搓出来的。为了对我加以奖励,麦季过后,母亲便把麦子磨成面。蒸成馍馍;或贴成白面饼子,让我解馋。我於是就大块朵颐了。
  
  记得有一年,我拾麦子的成绩也许是有点“超常”。到了中秋节--农民嘴里叫“八月十五”--母亲不知从哪里弄了点月饼,给我掰了一块,我就蹲在一块石头旁边,大吃起来。在当时,对我来说,月饼可真是神奇的好东西,龙肝凤髓也难以比得上的,我难得吃上一次。我当时并没有注意,母亲是否也在吃。现在回想起来,她根本一口也没有吃。不但是月饼,连其他“白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尝过,都留给我吃了。她大概是毕生就与红色的高粱饼子为伍。到了灾年,连这个也吃不上,那就只有吃野菜了。
  
  至於肉类,吃的回忆似乎是一片空白。我老娘家隔壁是一家卖煮牛肉的作坊。
  
  给农民劳苦耕耘了一辈子的老黄牛,到了老年,耕不动了,几个农民便以极其低的价钱买来,用极其野蛮的办法杀死,把肉煮烂,然后卖掉。老牛肉难煮,实在没有办法,农民就在肉锅内小便一通,这样肉就好烂了。农民心肠好,有了这种情况,就昭告四邻:“今天的肉你们别买!”老娘家穷,虽然极其疼爱我这个外孙,也只能用土罐子,花几个制钱。装一罐子牛肉汤,聊胜於无。记得有一次,罐子里多了一块牛肚子。这就成了我的专利。我舍不得一气吃掉,就用生了锈的小铁刀,一块一块地割着吃,慢慢地吃,这一块牛肚真可以同月饼媲美了。
  
  “白的”、月饼和牛肚难得,“黄的”怎样呢?“黄的”,也同样难得。但是尽管我只有几岁,我却也想出了办法;到了春、夏、秋三个季节;庄外的草和庄稼都长起来了。我就到庄外去割草,或者到人家高粱地里去劈高粱叶。田主不但不禁止,而且还欢迎。因为叶子一劈,通风情况就能改进,高粱长得就能更好,粮食打得就能更多。草和高粱叶都是喂牛用的。我们家穷,从来没有养过牛。我二大爷家是有地的,经常养着两头大牛。我这草和高粱叶就是给它们准备的。每当我这个不到三块豆腐干高的孩子背着一大捆草或高粱叶走进二大爷的大门,我心里有所侍而不恐,把草放在牛圈里,赖着不走,总能蹭上一顿“黄的”吃。到了过年的时候,自己心里觉得,在过去的一年里,自己喂牛立了功,又有勇气到二大爷家里赖着吃黄面糕。黄面糕是用黄米面加上枣蒸成的。颜色虽黄,却位列“白的”之上,因为一年只在过年时吃一次,物以稀为贵,於是黄面糕就贵了起来。
  
  我上面讲的全是吃的东西。为什麽一讲到母亲就讲起吃的东西来了呢?原因并不复杂。第一,我作为一个孩子容易关心吃的东西。第二,所有我在上面提到的好吃的东西,几乎都与母亲无缘。除了“黄的”以外,其余她都不沾边儿。我在她身边只呆到六岁,以后两次奔丧回家,呆的时间也很短。现在我回忆起来,连母亲的面影都是迷离模糊的,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特别有一点,让我难解而又易解: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母亲的笑容来,她好像是一拿子都没有笑过。家境贫困,儿子远离,她受尽了苦难,笑容从何而来呢?有一次我回家听对面的宁大婶子告诉我说:
  
  “你娘经常说:‘早知道送出去回不来,我怎麽也不会放他走的!’”简短的一句话里面含着多少辛酸、多少悲伤啊!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呵!然而这个儿子却始终没有归去,一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
  
  对於这个情况,我最初懵懵懂懂,理解得并不深刻。到上了高中的时侯,自己大了几岁,逐渐理解了。但是自己寄人篱下,经济不能独立,空有雄心壮志,怎奈无法实现。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立下了誓愿:一旦大学毕业,自己找到工作,立即迎养母亲。然而没有等到我大学毕业,母亲就离开我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正应到我身上。我不忍想象母亲临终时思念爱子的情况,一想到,我就会心肝俱裂,眼泪盈眶。当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於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麽名誉,什麽地位,什麽幸福,什麽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即使她一字也不识,即使整天吃“红的”。
  
  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我正在看盗墓笔记看到吴邪在地下室找到一个棺材,请问后来剧情是怎么样的所有的谜底是什么详细点谢谢

  后来在旁边的房间里发现了那个他在录像里看到的房间,并在那找到了文锦的笔记本。后来被霍铃变成的禁婆追击,被躲在一旁的闷油瓶(张起灵)救了,后来知道闷油瓶跟了阿宁的队伍,于是他也混进阿宁的队伍,一起去探险,探险过程中还和闷油瓶从他们的导游那里得到文锦留给他们两个的口信,经过千辛万苦到达丛林深处后发现这里危险重重,而此时只有吴邪,阿宁,潘子,胖子几个人一起,闷油瓶因为看见了一个躲在沼泽中的文锦(也不确定是不是)就追了上去,但是没有追上,(好象张起灵一直追了过去,与他们分离了)后来他们遇见了一条巨莽,但是还好躲过去了,但是跑到了鸡冠蛇的地方,后来阿宁洗脸的时候被鸡冠蛇咬了一口就死了,而且在他们睡觉的时候还把阿宁的尸体弄走了,潘子是在后面被一条蟒蛇咬死了,一路上都被一个声音“小三爷”给领路,后来发现这个声音是鸡冠蛇用那神奇的鸡冠模仿出来的,后面,吴邪没有被鸡冠蛇咬,碰上了三叔,而此时还没有遇见闷油瓶,只有他和胖子了,而三叔的队伍因为找到了二十年前的记号而很快就超过了他们,后来和他们相遇,三叔还把二十年前的一盘带子放给他们听(只有声音没有图象),那里面的声音是张起灵在长白山混入僵尸堆进那扇大门时响起的喇叭声,而不久,三叔就发现了二十年前闷油瓶来这里做的一个标记(这个标记与吴邪亲自看他写的标记是一样的,但是上面有陈年的印记,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并且让吴邪来确认。
  后面几乎一部就这样(闷油瓶很可能就是汪藏海,要么就是他的转世)
  
  给分把
  http://tieba.baidu.com/f
  后来在旁边的房间里发现了那个他在录像里看到的房间,并在那找到了文锦的笔记本。后来被霍铃变成的禁婆追击,被躲在一旁的闷油瓶(张起灵)救了,后来知道闷油瓶跟了阿宁的队伍,于是他也混进阿宁的队伍,一起去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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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失
  
  一枪打死个苍蝇:不够火药钱
  三国的蒋干:误事
  上茅厕吃瓜子:进的少出的多
  为个虱子烧皮袄:值不得
  瓦上晒黄豆:十有九跑
  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
  东吴招亲:吃亏只有一回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抓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
  豆腐盘成肉价钱:化不来
  走石灰路:白跑一趟
  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炒韭菜放葱:白搭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舍命吃河肫:值不得
  挖掉肉补疮:化不来
  烧火棍打驴:剩了半截
  耗子钻到书箱里:食(蚀)本
  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化不来
  脱衣服烤火:做倒事
  猴子扳苞谷:扳一个,丢一个
  猴子看果园:越看越少
  瞎子打灯笼:白费蜡
  打烂缸子作瓦片:不合算
  耗子窟窿--填不满
  
  贪图
  
  一口吃十二个包子--好大的胃口
  一嘴吞三个馒头:贪多吃不了
  大车拉煎饼:摊(贪)得多了
  小秃脱帽子:头明(图名)
  小孩哭粑粑:要得整数
  见了寿衣也想要:贪心鬼
  衣食不愁想当官,得了皇帝想神仙:贪得无厌
  有了一福想二福,有了肉吃嫌豆腐:贪得无厌
  吝啬鬼天天捡钱还嫌少:不知足
  坐着椅子叫使唤:享福
  郎中开棺材店:死要钱
  抱着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
  卖煎饼的说梦话:摊(贪)多了
  狗吃牛屎:图多
  贪婪鬼赴宴:没有饱足
  耐猴子爬樱桃树:粗人吃细粮
  屎壳郎进獾窝:钻大门儿
  削尖脑壳:往里钻
  饿汉嗑几个瓜子吃:太不过瘾了
  黄河看成一条丝:多大的心
  眼睛生在额头上:好高
  猫枕鱼头:不吃还捣两下
  做梦当皇帝:心大
  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馋鬼抢生肉:贪多嚼不烂
  睡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特别,突出
  
  人群里的秃子:头显眼
  马褂上穿背心:隔(格)外一套
  出头的橄子:先烂
  白鹤站在鸡群里:突出
  羊群里的象:突出
  兔子群里一只象:庞然大物
  亮天星子:显眼
  破手套:露尖了
  桌单盖牛背:露头角
  脑壳上长头角:比别人出格
  瞎子吸烟:摸灯(摩登)
  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
  挑剔惹事
  
  一只筷子吃藕:专挑眼
  一跃上墙头:跳得高
  六月的扇子:爱生风
  六个指头抓脑壳:眼前尽是岔儿
  无孔不入:专钻空子
  木匠的锯:尖点子多
  火车碰头:要出轨(鬼)
  东岳庙走到城隍庙:横顺都闯鬼
  发了疯的猴子:上窜下跳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米筛子挡房门:眼多
  杀鸡用牛刀:小题大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豆腐里找骨头:故意挑剔
  鸡仔打眼:钻蛋
  杀鸡用牛刀:小题大做
  鸡蛋里挑骨头:专找岔子
  吹鼓手赶场:为了寻事
  乱坟场里唱戏:闹鬼
  肚子里玩杂戏:怪主意多
  松香膏药:找毛病
  茅厕缸里树旗子:蛆也想造反了
  狗咬雷公:惹天祸
  烂口袋滤豆腐:尽是渣(碴)子
  要公鸡下蛋:故意刁难
  屎壳郎搬家:不守粪(分)
  眉毛上吊针:刺眼睛
  捡田螺要好伴:莫把水搅混了
  剧团里的笛子:心眼多
  扇子一摇:生风(故意找麻烦)
  眼畔上栽刺:扎眼
  野蜂飞进渔网里:专找空子钻
  野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棉花树上结了个大板栗:算它最硬
  棺材里插棍子:搅死人
  喉咙上使勺子:掏(淘)气
  新摘的板栗球:刺多
  燕口夺泥:无中觅有
  壁缝里的风:到处钻
  锹鱼倒进红火锅:死蹦
  鹭鸶腿上劈精肉:无中觅有
  水银洒地:无孔不入
  钱串子脑袋:见窟窿就钻
  阎王吃糍粑:是鬼做的
  猪八戒败了阵:倒打一耙子
  落油锅的虾公:还想再蹦几蹦
  
  痛苦
  
  一桶开水烫在狗身上:遍体淋(鳞)伤
  八十岁无儿:说不出老来苦
  土杏儿:苦核(孩)儿
  牛踩乌龟蛋:痛在心里
  火烧眉毛:痛在眼前
  乌龟生蛋:苦出来的
  石匠的钢钎:挨打
  老和尚的木鱼:天生挨打的货
  灶上的抹布:酸甜苦辣尝尽了
  苦瓜拌黄连:苦上加苦
  苦瓜煮黄连:苦在一起了
  茶太浓了:苦口
  眉毛上吊苦胆:苦在眼前
  哑子挨打:痛不可言
  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头
  黄瓜屁股:苦口
  黄连水里泡竹笋:苦透了
  黄连树上结苦瓜:一串串苦
  黄连刻和尚:苦师傅
  黄连刻寿星:苦老头
  黄连刻娃娃:苦孩子
  黄连树上挂苦胆:苦上加苦
  檀木做的油尖:挨打
  
  投机取巧
  
  风吹墙头草:两边倒
  老艄公撑船:看风使舵
  站在旱地里聊天:讲干(奸)话
  狐狸装猫叫:想偷鸡(投机)
  南郭先生吹竽:滥竽充数
  虾子钓鲤鱼:以小取大
  黄鼠狼钻到鸡窝里:想偷鸡(投机)
  属猴子的:见圈就跳
  壁上的寒暑表:善于看气候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瘸子屁股:歪门邪道
  
  团结一致
  
  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
  千人同船:共一条命
  同一个马鞍上的人:走的是一个方向
  杨家将上阵:全家上马
  油浇的蜡烛: 清颐园公墓一条心
  柳条穿鱼:串连起来
  蚂蚁拖蝗虫:齐心合力
  蚂蚁抬虫子:大家都来
  麻子打哈欠:全面动员
  
  外好内差
  
  马桶上插荷花:图外面好看
  六月的包子:外面光华里面臭
  打肿脸充胖子:外强中干
  红漆马桶:皮面光
  花手巾盖灯笼:表面好看里头空
  纸老虎:外强中干
  绣花枕头: 一包糠
  细糠做饼:好看不好吃
  厨房里的灯台:外面好看灶里黑
  新被面盖鸡笼:外面好看里面空
  墙上画大饼:中看不中吃
  
  外行
  
  十二月种竽头:外行
  田坎上栽竽头:外行
  现钱不抓:不是行家
  和尚拜堂:全是外行
  剃头的挖耳朵:外行
  
  完蛋
  
  二下五去三: 一个不留
  蛇吃棒子:直了脖子
  蛇吃扁担:直了眼
  火烧灯草:无救手
  半身躺在棺材里:等死
  东洋狼碰上海豹子:准完蛋
  石头生病:无可救药
  老虎进闸门:死路一条
  老鼠钻牛角:已到尽头
  年猪发瘟:顺头路
  医生摆手:没治了
  旱地的鱼遇天干:活不下去了
  泄了气的皮球:蹦不起来了
  油干灯草尽:完结
  茅厕里开铺:隔屎(死)不远
  兔爷洗澡: 一滩泥
  树倒猢猴散:彻底垮台
  厕所里放火:烧屎(死)
  肥皂泡遇风: 一吹就破
  秋后的马蜂:横行不了几时
  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
  破风稳:抖不起来
  老鼠钻牛角:已到尽头
  鸭子吃田螺:眼朝上了
  黄瓜篷抽了竹了:塌下来了
  黄瓜拉秧:塌了架
  黄瓜掉在粪堆里:不是屎(死)也是屎(死)
  黄鼠狼钻灶火:毛干爪净
  雪菩萨烤火:溶掉了
  断了脚的螃蟹:不能横行了
  霜降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枉费心机
  
  大头蛆拱磨:白费力
  大海捞针:枉费心
  水豆腐反搭桥:枉费心机
  对牛弹琴:白费劲
  灯草搓绳,烂板搭桥:枉费心机
  灯草织布:枉费心机
  鸡吃闭口蚌:枉费心
  肚痛埋怨灶神:空怪
  担沙填海:枉费心
  和尚头上放豆子:白费劲
  临死打哈欠:枉张嘴
  挑雪填井:枉费心
  海底捞月: 一场空
  倒一箩黄豆不进耳朵筒:枉费心机
  麻雀子摇枫树--白费劲
  黄鼠狼拖猪:白费力气
  教菩萨认字:枉费心机
  隔靴搔痒:白抓
  锅子里炒石头:不进油盐
  敲锣捉麻雀:枉费心机
  蜡台头无油:空费心
  瞎子看西洋镜:白费功夫
  戴着碓臼唱戏:费力不讨好
  容易
  
  牛角上挂把草:捎带不费力
  火烧灯草: 一点就燃
  沙土地里的萝卜: 一带就来
  床头上拾钱:不用弯腰
  两个小孩子抬一根野雉翎:压不着
  秃子当和尚:不费手续
  卖肉的切豆腐:不在话下
  驼子作揖:起手不难
  和尚头的虱子:好捉
  药店里的甘草: 一抓就到
  顺水推舟:不费力
  起重机吊鸡毛:不费吹灰之力
  蚯蚓吃土:开口就是
  衙门的钱,下水的船:来得容易
  鼻涕往嘴里滴:顺势
  磨房里的将军柱:总归碰得着
  
  少慢差费
  
  一个巴掌拍不响:孤掌难鸣
  一个跳蚤顶不起一床被盖:独力难撑
  一上一得一:独子一个
  一只筷子吃面:独挑眼
  一分钱买十一个:分文不值
  一块湿柴:再点火也烧不起来
  一碗米打粑粑:能有几个
  一脚盆田螺:没有一个脑壳
  一篮鸡蛋滚下坡:没有一个好的
  三十夜熬稀粥:不是过年的样子
  三人两根胡子:稀少
  大头猫作揖:老虎拜
  飞机上钓鱼:差远了
  小炉匠的家私:破铜烂铁
  山上的蘑菇:独根
  六月天的雨:有回数
  天官的衣服:麻布里子
  书生赶牛:慢慢来
  水道口贴对联:门头不高
  牛踩烂泥路:越踩越糟糕
  闪电神流鼻涕:越大越邋遢
  打鱼的网:百孔千疮
  出了题就交卷:早稿(糟糕)
  冬瓜里生蛆:肚里烂出
  讲话没人听,说话没人信:光杆司令
  老牛拉破车:慢腾腾的
  老狼做生意:没有好货
  老婆婆喝豆浆:好吸(稀)
  西瓜皮打掌子:不是正经材料
  吃过晚饭赶路:越走越黑
  沙滩上竖屋:基础太差
  冷水泡茶:慢慢来
  没有导火索的手榴弹: 一块废铁
  豆腐店里的东西:不堪一击
  豆腐渣上船:不是好货
  屁股上擦香油:不值一闻
  纸补裤裆:越补越烂
  泥人经不起雨打:本质太差
  茅厕板作祖牌:不是正经材料
  临阵磨枪:不快不光
  草帽端水:零落又滴达
  砍柴卖,买柴烧:尽做倒功
  耗子尾巴上生疖子:出血(息)也不多
  麻布上绣花:底子太差
  麻柳树解板子:不是正经材料
  蚯蚓变蛟:纵变不高
  裁缝帅傅包脚布:不是正经材料
  蜗牛赛跑:慢慢来
  墙上的日历: 一天比一天少
  箩框里选瓜:越选越差
  懒婆娘接生:慢慢来
  墨汁煮元宵:漆黑一团
  鲢鱼的胡子:没几根
  霜打的麻叶:蔫蔫的
  
  生气
  
  三个鼻孔眼:多出你这口气
  六月里反穿皮袄:里外发火
  王八钻火炕:连憋气带窝火
  火药碰火柴:好大的火气
  对着坛子打屁:憋气
  四个鼻孔烂了三个:留下一个出气
  发了酵的面粉:气鼓鼓的
  老鸭公想唱戏:喉咙不争气
  老鼠掉进面缸里:瞪白眼
  买了罐子打了把:别提了
  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肩膀上放烘笼:脑(恼)火
  抱鸡婆扯媚眼:两 眼一翻
  孟良摔葫芦:火啦
  剃头匠说气话:舍得几个脑壳不要
  面孔上涂了浆糊:绷紧
  香炉前打喷涕:扑一鼻子灰
  借米还糠:气鼓气胀
  猪尿泡打人不痛:有些气胀
  筛子罩锅子:出气眼多
  漏了气的汽笛光:冒气不吭声
  算命先生说气话:舍得几条命不要
  打破纸灯笼: 一个个眼里有火
  瞎子熬糖:老(恼)了火
  癞蛤蟆垫床脚:鼓起一肚子气
  癞蛤蟆上蒸笼:气鼓气胀
  猪八戒咬牙:恨猴儿
  
  失败
  
  一着不慎 :全盘皆输
  千百年道行:被一棒结束了
  木头人投河:不沉(成)
  孔夫子的褡裢子:尽是书(输)
  孔夫子的行李:尽书(输)
  毛八的弟弟:毛九(冒救)
  石子砌烟囱:不会成功
  外婆死了崽:殁舅(没救)
  戏台上的垛口:布城(不成)
  竹子开花:要败了
  秀才房里:尽是书(输)
  抱着脑袋赶老鼠:抱头鼠窜
  图书馆里的家当:尽是书(输)
  狗熊挨打:耍坏了
  侄戴孝帽:死叔(输)
  肥皂泡:不攻自破
  俏大姐的油头:梳(输)得光光的
  唐山的火车:倒煤(霉)
  老鼠啃猫鼻子:盼死等不到天亮
  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死)也是屎(死)
  做贼的跑到书房里:都是书(输)
  强盗打官司:场场输
  强盗进学堂:碰到的都是书(输)
  跛脚马上战场:有死无活
  新华书店买纸:包书(输)
  螳螂挡车逞霸道:没有好下场
  
  施展不开
  
  门角落打拳:兜不开势
  大马拴在门框上:有力无处使
  大水牯掉进水井里:有力无处使
  大花篮提水:有力使不上
  上了岸有船:撑不动
  水牛吃活蟹:有力无处下
  左手写字:格外别扭
  水牛追兔子:有力使不上
  阴沟里撑船:施展不开
  没骨架的伞:支撑不住
  床底下放风筝--再高也有限
  床底下练武:施展不开
  鸡窝里打拳:小架式
  夜壶里洗澡:扑通不开
  树林里放风筝:缠住了
  屋里风筝:飞不高
  两腿穿到一条裤管里:蹬不开
  猴子打拳:小架式
  锅缸里使锤:不能用力
  
  拾遗
  
  蝌蚪变蛤蟆:要脱尾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瘸鸭子过河:单划
  擀面杖卷肉:不是骨头
  壁上挂舂牛:耕不得
  镜前照面:你是你
  螃蟹吃高粱:顺着秆子往上爬
  螃蟹进山门:夹神
  穆桂英上阵:女将一员
  额角上顶扁担:头挑
  
  实事求是
  
  半天云里翻跟头:终究要落地
  床下放风筝:飞不高
  床下起塔:高也有限
  秤杆上的准星:分得出斤两
  麻子上台发言:群众观点
  五件夹衣:十件(实践)
  什么病开什么方:对症下药
  关公开刀铺:货真价实
  程咬金的斧头:就这两下子
  豆腐落在灰堆里:洗不干净
  牵过猴子来打跟头:当场试验本领
  桌子底下打拳:起不高手
  裁缝师傅的尺子:量体裁衣
  
  是非不分
  
  见到胡子就是爷爷:不辨真假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分辨
  牛奶拌墨汁:混淆黑白
  戏台上打架:不知真假
  两个哑巴吵嘴:不知谁是非
  河中摸鱼:大小难分
  茄子炒胡瓜:不分青红皂白
  狗吃猪屎:不分好坏
  隔山买牛:不知黑白
  瞎子看书:观点不明
  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
  火烧旗杆:长炭(叹,即享受)
  粪坑关刀:文(闻)不能,武(舞)也不能。
  以下为一些常用的歇后语: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秀才遇著兵:有理说不清
  光棍佬教仔:便宜莫贪
  财到光棍手:一去无回头
  盲人吃汤丸:心中有数
  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礼义廉:无耻
  泥水佬开门口:过得自己过得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受到了损失
  茅坑里扔炸弹:激起民粪(愤)
  阎王爷嫁女:鬼要
  以下是一此常见于粤语的歇后语:
  牛皮灯笼:点极唔明
  床下底劈柴:撞板,即闯祸、出乱子
  老婆担遮:阴公,即可怜
  老公拨扇:凄凉(妻凉),即可怜
  单眼佬老婆:一眼睇晒
  冬钱腊鸭:得个睇字
  隔夜油炸鬼:无火气
  番薯跌落风炉:该烩
  湿水榄核:两头唧
  水瓜打狗:唔见咁截
  无掩鸡笼:自出自入
  白鳝上沙滩:唔死一身散,即死定了
  火烧旗杆:有排长炭(叹)
  潮州音乐:自己顾自己
  结他无线(湿水棉花):无得弹,即无可挑剔
  非洲和尚:乞人憎(黑人僧),即令人讨厌
  卖鱼佬冲凉/卖鱼佬洗身:无声(腥)气
  船头尺:度水
  亚兰嫁亚瑞:累斗累
  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
  年晚煎堆:人有我有
  老举埋年结:算数
  蒙古大汗:忽必烈:被打至屁股开花(忽=屁股;烈=裂)
  吞金灭宋(金=借喻买菜的钱;宋=餸=菜)
  放下担子聊天:歇后语
  笨蛋 上摆渡收 全是
  厕所里点灯笼找死(照屎)
  孔夫子搬家尽输(书)
  大葱拌豆腐清(青)二白
  咸菜煎豆腐有言(盐)在先
  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铁丝穿豆腐,提不起来
  -【:侽秂吥因該讓籹秂流淚 T T 至少莪盡力而爲 }
  是男人就坚强点

梁晓声 永久的悔 文章 急急急急急啊 全文

  《永久的悔》——季羡林散文
  我这永久的悔就是:不该离开故乡,离开母亲。我出生在鲁西北一个极端贫困的村庄里。母亲当然亲身经历了这个巨大的变化。可惜,当我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告诉我,我也不懂。所以,我们家这一次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只像是昙花一现,我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这谜恐怕要成为永恒的谜了。不管怎样,我们家又恢复到从前那种穷困的情况。后来听人说,我们家那时只有半亩多地。这半亩多地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一家三口人就靠这半亩多地生活。城里的九叔当然还会给点接济,然而像中湖北水灾奖那样的事儿,一辈子有一次也不算少了。九叔没有多少钱接济他的哥哥了。家里日子是怎样过的,我年龄太小,说不清楚。反正吃得极坏,这个我是懂得的。按照当时的标准,吃“白的”(指麦子面)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颜色是红的,像猪肝一样。“白的”与我们家无缘。“黄的”(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颜色都是黄的)与我们缘分也不大。终日为伍者只有“红的”。这“红的”又苦又涩,真是难以下咽。但不吃又害饿,我真有点谈“红”色变了。我在母亲身边只呆到六岁,以后两次奔丧回家,呆的时间也很短。现在我回忆起来,连母亲的面影都是迷离模糊的,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特别有一点,让我难解而又易解: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母亲的笑容来,她好像是一辈子都没有笑过。家境贫困,儿子远离,她受尽了苦难,笑容从何而来呢?有一次我回家听对面的宁大婶子告诉我说:“你娘经常说:‘早知道送出去回不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简短的一句话里面含着多少辛酸、多少悲伤啊!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啊!然而这个儿子却始终没有归去,一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对于这个情况,我最初懵懵懂懂,理解得并不深刻。到上了高中的时侯,自己大了几岁,逐渐理解了。但是自己寄人篱下,经济不能独立,空有雄心壮志,怎奈无法实现,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立下了誓愿:一旦大学毕业,自己找到工作,立即迎养母亲,然而没有等到我大学毕业,母亲就离开我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正应到我身上。我不忍想像母亲临终思念爱子的情况;一想到,我就会心肝俱裂,眼泪盈眶。当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即使她一个字也不识,即使整天吃“红的”。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希望可以帮到你,这是季羡林先生的作品,没有找到您说的梁晓声的
  《永久的悔》
  季羡林
  我己经到了望九之年。在过去的七八十年中,从乡下到城里;从国内到国外;从小学、中学、大学到洋研究院;从“志於学”到超过“从心所欲不逾矩”,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既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既经过“山重水复疑无路”,又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喜悦与忧伤并驾,失望与希望齐飞,我的经历可谓多矣。要讲後悔之事,那是俯拾皆是。要选其中最深切、最真实、最难忘的悔,也就是永久的悔,那也是唾手可得,因为它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心。
  我这永久的悔就是:不该离开故乡,离开母亲。
  我出生在鲁西北一个极端贫困的村庄里。我祖父母早亡,留下了我父亲等兄弟三个,孤苦伶盯,无依无靠。最小的叔叔送了人。我父亲和九叔背井离乡,盲流到济南去谋生。此时他俩也不过十几二十岁。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里,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在济南落住了脚。於是我父亲就回到了故乡,说是农民,但又无日可耕。又必然是经过千辛万苦,九叔从济南有时寄点钱回家,父亲赖以生活。不知怎麽一来,竟然寻上了媳妇,她就是我的母亲。
  後来我听说,我们家确实也阔过一阵。大概在清末民初,九叔在东三省用口袋里剩下的最後五角钱,买了十分之一的湖北水灾奖券,中了奖。兄弟俩商量,要“富贵而归故乡”,回家扬一下眉,吐一下气。於是把钱运回家,九叔仍然留在城里,乡里的事由父亲一手张罗。他用荒唐离奇的价钱,买了砖瓦,盖了房子。又用荒唐离奇的价钱,置了一块带一口水井的田地。一时兴会淋漓,真正扬眉吐气了。可惜好景不长,我父亲又用荒唐离奇的方式,仿佛宋江一祥,豁达大度,招待四方朋友。转瞬间,盖成的瓦房又拆了卖砖、卖瓦。有水井的田地也改变了主人。全家又回归到原来的信况。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降生到人间来的。
  母亲当然亲身经历了这个巨大的变化。可惜,当我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告诉我,我也不懂。所以,我们家这一次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只仅是昙花一现,我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这恐怕要成为永远的谜了。
  家里日子是怎样过的,我年龄太小,说不清楚。反正吃得极坏,这个我是懂得的。按照当时的标准,吃“白的”(指麦子面)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黄的),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颜色是红的,像猪肝一样。“白的”与我们家无缘。“黄的”与我们缘分也不大。终日为伍者只有“红的”。这“红的”又苦又涩,真是难以下咽。但不吃又害饿,我真有点谈“红”色变了。
  但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办法。我祖父的堂兄是一个举人,他的夫人我喊她奶奶。他们这一支是有钱有地的。虽然举人死了,但我这一位大奶奶仍然建在。家境依然很好。她的亲孙子早亡,所以把全部的钟爱都倾注到我身上来。她是整个官庄能够吃“白的”的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她不但自己吃,而且每天都给我留出半个或者四分之一个白面馍馍来。我每天早晨一睁眼,立即跳下炕跑到大奶奶跟前,清脆甜美地喊上一声:“奶奶!”她立即笑得合不上嘴,把手缩回到肥大的袖子,从口袋里打出一小块馍馍,递给我,这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此外,我也偶尔能够吃一点“白的”,这是我自己用劳动换来的。一到夏天麦收季节,我们家根本没有什麽麦子可收。对门住的宁家大婶子和大姑--她们家也穷得够呛--就带我到本村或外村富人的地里去“拾麦子”。所谓“拾麦子”就是别家的长工割过麦子,总还会剩下那麽一点点麦穗,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捡的,我们这些穷人就来“拾”。因为乘下的决不会多,我们拾上半天,也不过拾半篮子。然而对我们来说,这己经是如获至宝了。一定是大婶和大姑对我特别照顾。一个四五岁、五六岁的孩子,拾上一个夏天,也能拾上十斤八斤麦粒。这些都是母亲亲手搓出来的。为了对我加以奖励,麦季过後,母亲便把麦子磨成面。蒸成馍馍;或贴成白面饼子,让我解馋。我於是就大块朵颐了。
  记得有一年,我拾麦子的成绩也许是有点“超常”。到了中秋节--农民嘴里叫“八月十五”--母亲不知从哪里弄了点月饼,给我掰了一块,我就蹲在一块石头旁边,大吃起来。在当时,对我来说,月饼可真是神奇的好东西,龙肝凤髓也难以比得上的,我难得吃上一次。我当时并没有注意,母亲是否也在吃。现在回想起来,她根本一口也没有吃。不但是月饼,连其他“白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尝过,都留给我吃了。她大概是毕生就与红色的高粱饼子为伍。到了灾年,连这个也吃不上,那就只有吃野菜了。
  至於肉类,吃的回忆似乎是一片空白。我老娘家隔壁是一家卖煮牛肉的作坊。给农民劳苦耕耘了一辈子的老黄牛,到了老年,耕不动了,几个农民便以极其低的价钱买来,用极其野蛮的办法杀死,把肉煮烂,然後卖掉。老牛肉难煮,实在没有办法,农民就在肉锅内小便一通,这样肉就好烂了。农民心肠好,有了这种情况,就昭告四邻:“今天的肉你们别买!”老娘家穷,虽然极其疼爱我这个外孙,也只能用土罐子,花几个制钱。装一罐子牛肉汤,聊胜於无。记得有一次,罐子里多了一块牛肚子。这就成了我的专利。我舍不得一气吃掉,就用生了锈的小铁刀,一块一块地割着吃,慢慢地吃,这一块牛肚真可以同月饼媲美了。
  “白的”、月饼和牛肚难得,“黄的”怎样呢?“黄的”,也同样难得。但是尽管我只有几岁,我却也想出了办法;到了春、夏、秋三个季节;庄外的草和庄稼都长起来了。我就到庄外去割草,或者到人家高粱地里去劈高粱叶。田主不但不禁止,而且还欢迎。因为叶子一劈,通风情况就能改进,高粱长得就能更好,粮食打得就能更多。草和高粱叶都是喂牛用的。我们家穷,从来没有养过牛。我二大爷家是有地的,经常养着两头大牛。我这草和高粱叶就是给它们准备的。每当我这个不到三块豆腐干高的孩子背着一大捆草或高粱叶走进二大爷的大门,我心里有所侍而不恐,把草放在牛圈里,赖着不走,总能蹭上一顿“黄的”吃。到了过年的时候,自己心里觉得,在过去的一年里,自己喂牛立了功,又有勇气到二大爷家里赖着吃黄面糕。黄面糕是用黄米面加上枣蒸成的。颜色虽黄,却位列“白的”之上,因为一年只在过年时吃一次,物以稀为贵,於是黄面糕就贵了起来。
  我上面讲的全是吃的东西。为什麽一讲到母亲就讲起吃的东西来了呢?原因并不复杂。第一,我作为一个孩子容易关心吃的东西。第二,所有我在上面提到的好吃的东西,几乎都与母亲无缘。除了“黄的”以外,其余她都不沾边儿。我在她身边只呆到六岁,以後两次奔丧回家,呆的时间也很短。现在我回忆起来,连母亲的面影都是迷离模糊的,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特别有一点,让我难解而又易解:我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母亲的笑容来,她好像是一拿子都没有笑过。家境贫困,儿子远离,她受尽了苦难,笑容从何而来呢?有一次我回家听对面的宁大婶子告诉我说:“你娘经常说:‘早知道送出去回不来,我怎麽也不会放他走的!’”简短的一句话里面含着多少辛酸、多少悲伤啊!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呵!然而这个儿子却始终没有归去,一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
  对於这个情况,我最初懵懵懂懂,理解得并不深刻。到上了高中的时侯,自己大了几岁,逐渐理解了。但是自己寄人篱下,经济不能独立,空有雄心壮志,怎奈无法实现。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立下了誓愿:一旦大学毕业,自己找到工作,立即迎养母亲。然而没有等到我大学毕业,母亲就离开我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正应到我身上。我不忍想象母亲临终时思念爱子的情况,一想到,我就会心肝俱裂,眼泪盈眶。当我从北平赶回济南,又从济南赶回清平奔丧的时候,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於地下。我後悔,我真後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世界上无论什麽名誉,什麽地位,什麽幸福,什麽尊荣,都比不上呆在母亲身边。即使她一字也不识,即使整天吃“红的”。
  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如帮到,请采纳,谢谢,欢迎随时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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